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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嘉琅带着文书官印赴任,他如今声名远播,又得皇帝赠玉,经过哪里,当地的官员都设宴款待,争相与他结交,每到一地,富家豪族都赶来送礼。
离开河东道以后,谢嘉琅让青阳收起文书官印,两人扮成寻常远游的主仆,专心赶路,不去拜访当地官员。
官员豪族一计不成,干脆派人整天守在官道必经之处,见到像谢嘉琅的人就上前询问,索要文书证明身份。
谢嘉琅被几个消息灵通的官员认了出来,再路过繁华市镇时并不进入,只让青阳去补充一些干粮。
各地官员和豪族不知道他的行踪,只能失望地叹息。
谢嘉琅继续跋涉,为避开各地趋炎附势的官员,主仆两个尽量远离人多的市集,常常风餐露宿。
接着往北,山道荒无人烟,崎岖难行,此时已是骄阳似火、沉李浮瓜的酷暑时节,越往平州城的方向走,草木稀疏,日照酷烈,主仆两人艰难跋涉,都晒黑了不少。
终于抵达平州城外官道的驿站时,驿丞看过文书官印,望着眼前眉眼严肃、风尘仆仆、只带了些衣物和书本的新任知县,惊得目瞪口呆。
县衙里鸡飞狗跳,皂吏、典吏急忙赶出城迎接。
知县总揽民政、劝课农桑、平觉诉讼,县丞为副手,掌出纳官物,处理文书,县尉负责缉私捕盗。
谢嘉琅入城,和县丞办理交接。本地富商听说知县大人来了,递帖子说早闻他名声,钦佩不已,在城中酒楼预备了席面,要为他接风,他一概推了。
县丞和县尉观他行事有度,态度坚决,刚到城中就立刻接手公务,不是贪图享受之人,不敢怠慢,报告本县人口,交上整理好的花名册,站在堂前听差。
此时刚好有典吏进来请示夏税的事,谢嘉琅把典吏叫过去询问,很快给出指令。
县丞心里暗暗吃惊,从谢嘉琅给出的指令来看,他显然已经对平州城的人口、地貌、民风民情了如指掌,看来这位新知县名不虚传,这一路不仅阅遍平州城县志,还可能先在城里城外暗中察访了一圈。
知县拒绝酒席,城中富商惴惴不安,派人打听知县的性情、家世、人品。知县是一地最高长官,什么都管,他们要在知县手底下讨生活,得摸清楚这尊佛爷的脾性。
还没等富商们打听清楚,谢嘉琅已经接手平州城事务,当天就处罚了一个在征收夏税时强占百姓房屋的粮官。
新官上任三把火,这位官老爷还是个敢弹劾长公主的愣头青。
肥得流油的富商们瑟瑟发抖。
谢嘉琅没有让富商们失望,很快,夏税粮官带着丈量工具出现在豪家大族的田间地头,要丈量这一年新增的田地。
整个平州城都抖了三抖,城中几户大族关起门来商量了一整晚。
三天后,谢嘉琅去城外督促夏收,回县衙的路上,忽然冲出来一伙盗贼,直扑向他。
猝不及防之下,县尉典吏反应不及,只挡住两个盗贼,其他盗贼直冲向谢嘉琅,乱刀抬起。
道旁百姓惊呼出声。
眼看就要血溅当场时,谢嘉琅推开不会武的青阳,拔出佩剑,长剑出鞘,武器碰撞在一处,激起寒光。
盗贼没想到他一个文官竟然会武艺,面面相觑,和他交手几个来回后,仓皇逃窜。
县尉跪地请罪:“大人,小人失职,请大人责罚。”
谢嘉琅没有动怒,还剑入鞘,示意青阳把地上盗贼留下的断刀捡起来。
县尉奉谢嘉琅的命令,捧着断刀挨家挨户拜访城中大户,告诉他们谋害朝廷命官是要抄家的重罪。
没几天,城中大户主动找到县衙,踊跃交税。
上任一个月,新任知县就传出刚直铁面、不畏生死的名声。
这天,城里的百姓发现,县衙大门竟然敞开了,任何人只要想告状,可以直接进入大门,面见堂官,直诉冤屈。
满城都震惊了。
在这之前,县衙大门无事不会打开,百姓想要告状,必须先出钱请专门的差吏写好状子,再将状子送到县衙看守大门的典吏手上,典吏把状子转交给文吏,文吏转呈给县丞。
这一层层转交,官府到底受不受理案子,先由这些差吏说了算,而百姓为了让自己的状子尽快得到受理,就得花钱讨好县衙差吏,应付他们的勒索。
因此,平民之间有了纠纷,宁可求势力大的中人帮忙调和也绝不去县衙告状,免得被剥几层皮。普通百姓受到欺压时也不敢告状,因为连求人写状子的钱都拿不出来。
现在谢嘉琅命敞开县衙大门,所有人可以直入大堂,城中百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所有人都在观望。
几天后,一个走投无路的农人无奈之下走进县衙大门。
没有人喝骂他,拦住他要钱,也没有人拿着棍棒上来驱赶他。
他小心翼翼地往里走,来到大堂下